我没能死掉，睁开眼顾云那张惹人厌恶的脸映入眼帘。
我立马闭上眼。
他却误解笑道：“才电了一会，就委屈了？多大的人还学小姑娘耍小性子呢。”
顾云伸手想碰我，被我偏头避开。他皱眉正要开口，我抢先道：
“离婚吧。”
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出去，但无论死还是活，我都不想再以“顾太太”的身份继续。
苏晴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的，是我不屑一顾的垃圾。
“柳茵，别无理取闹。”顾云动作强势地掐着我下巴，逼我与他对视，“你帮晴晴完成这次实验，你要什么都答应。”
“还有离婚这种大事，不能用来开玩笑，明白了吗？”
我苦涩地勾起唇角，“我像是在开玩笑吗？”
下巴传来一阵疼痛，顾云勾起一抹冷笑，压低语气威胁我，“柳茵，你要继续用离婚闹脾气，我不介意答应你。”
“但你想好了，以后就算你哭着求我复合，我都不可能答应！”
我笑道：“我绝不会反悔，你叫人把离婚协议打印送过来，我们签字。”
顾云却罕见犹豫了，我以为他心生不舍，没想到他开口道：
“你先配合晴晴完成实验，因为你太早昏迷，她实验又没能成功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，三天后实验继续。”
我心口窜起一团火气，“我都这样了，还要继续实验？”
“顾云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个人看？”
而他则无奈地揉揉眉心，语气理所当然：
“柳茵，像你这种只会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人，不应该为社会做出一点贡献吗？”
“晴晴的实验成功后，有许多小孩能受益，我们儿子的死也更有意义。”
我眨了眨干涩的眼，原来我失业被迫居家的这段时间，在顾云眼中我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！
然而在他骗我怀孕前，我是京城胜诉最高的律师，大佬云集的餐桌上，我有权拒绝在座任何人的酒杯，只喝手里的橙汁。
怀孕后，我也曾想过瞒着顾云流产，回归职场。
可当他摸着我的肚子，和我一起感受到第一次胎动时，幸福在我们触碰的双目中流通。
那一刻，我明白何为“家”，也放弃打胎的想法。
我也信了顾云口中“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”的诺言，可现在我才明白他所谓的照顾就是儿子被人电死，他却逼我放弃对凶手的诉讼，甚至给人道歉做实验品！
无论是八年的感情，又或是继承他血脉的孩子，在他心中都比不上那个一年前出现的苏晴。
如果没有苏晴，我的儿子……
孩子惨死的画面再次浮现，我心脏传来阵痛，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门开了，苏晴拿着文件进来，轻蔑地扫了我一眼。
“茵茵姐，为了实验顺利进行，你能不能不要装了？”
“要是想引起顾总注意，我帮你多说点好话，唉，我也是女人，知道你都在想什么。”
我好笑地勾勾唇角，“哦？那你说说我现在想什么呢？”
她毫不掩饰翻了个白眼，“在想顾总呗。”
顾云闻言直起身子，眼里尽显得意。
我转动手腕，确认自己恢复了些力气后缓缓坐起来，“不是，你再猜猜。”
“那就是想你儿子，用你儿子的死卖个惨，博顾总同情~”她笑道，仿佛我儿子的生命不值一提。
“又错了，其实我想的很简单——”我低笑几声，忽然用尽全力拿起电线向她扑去：
“我在想让你给我儿子偿命！”
就在我快要碰到苏晴时，“咚——”
一时天旋地转，而我的身子像是被碾碎般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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