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六点的城中村，夕阳把狭窄的巷道染成一片橘红。
林天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，从打工的电子厂走出来，蓝色工服的袖口沾着洗不掉的焊锡印，口袋里揣着刚发的两千块生活费，捏着薄薄的钞票，指节都泛了白。
“妈的，又要交房租了。”
他低声咒骂了一句，踢开脚边的碎石子。
二十二岁的年纪，别人要么在大学里挥霍青春，要么靠着家里的关系谋了个体面工作，只有他，高中毕业就跟着老乡来城里讨生活，住的是月租三百的隔断间，吃的是五块钱的蛋炒饭，唯一的乐趣就是回出租屋抱着那台卡得要死的二手电脑，在游戏里杀得昏天暗地。
路过巷口那个常年堆着废品的转角时，一股馊臭味扑面而来。
林天皱着眉想绕开，眼角却瞥见垃圾堆顶端，倒扣着一个布满铜绿的物件，形状像个缩小版的茶壶，壶嘴雕着狰狞的兽头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
“这啥玩意儿？”
他停下脚步，好奇心压过了嫌恶。
在电子厂做质检员的职业病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——这物件的雕工很精细，不像现代机器批量生产的东西，倒像是老家祠堂里供奉的老古董。
鬼使神差地，林天蹲下身，忍着臭味把那东西翻了过来。
壶底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符号，他一个也不认识，只觉得指尖触到的铜面虽然冰凉，却有种奇异的温润感，不像普通金属那样硌手。
“捡回去当个烟灰缸？”
他自嘲地笑了笑。
自己连烟都抽不起，哪来的烟灰缸。
但不知怎么，就是舍不得把这玩意儿扔回垃圾堆。
他掏出皱巴巴的塑料袋，把铜壶裹了裹，塞进帆布包最底层，拍了拍灰，快步往出租屋走。
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隔断间，林天第一件事就是把铜壶掏出来，用洗洁精反复冲洗。
随着铜绿被一点点洗掉，壶身渐渐露出暗金色的底色，兽头壶嘴里镶嵌的红色石头（他后来才知道是玛瑙）愈发鲜艳，整个物件透着一股神秘的厚重感。
“还挺好看。”
他把铜壶放在床头的破书桌上，借着昏黄的台灯打量。
壶口很小，他试着往里面看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，倒过来晃了晃，也没发出任何声响。
“难道真是个普通的老茶壶？”
林天有些失望，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，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，对着壶嘴敲了敲，“喂？
里面有人吗？
出来陪我聊五毛钱的？”
话音刚落，铜壶突然“嗡”的一声震颤起来，壶口冒出一缕黑烟。
林天吓了一跳，差点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出去。
更让他瞠目结舌的是，那黑烟在空中慢慢凝聚，最后变成一个两米多高的人形，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，头上长着弯曲的犄角，眼睛像两团燃烧的鬼火。
“人类，是你唤醒了我？”
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，震得林天耳膜发疼。
他下意识地往后缩，后背撞到了墙壁，手脚都在发抖。
“你…你是谁？”
他结结巴巴地问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这是幻觉？
还是自己加班加出了神经病？
“吾名玛门，执掌财富与欲望的魔神。”
红鳞恶魔低头看着他，鬼火般的眼睛里没有恶意，反而带着一丝奇异的感激，“三百年前，吾被仇敌封印于此壶中，投于下界，若不是你敲开壶口的封印，吾不知还要困多久。”
林天张了张嘴，半天没说出话。
魔神？
封印？
这比他玩过的任何一款奇幻游戏都离谱。
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，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，这不是梦。
“你…你要干什么？”
他抱紧双臂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，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。
电视里的恶魔不都喜欢吃人的吗？
玛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弧度，露出尖利的牙齿：“不必惊慌。
吾虽为魔神，却也守诺。
你救了吾，吾当报答。
按照人间的规矩，许你三个愿望，无论是什么，吾都能为你实现。”
“三个愿望？”
林天愣住了，这剧情怎么那么像《阿拉丁神灯》？
他试探着问：“什么愿望都行？”
“凡你所能想象，皆可实现。”
玛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但愿望一旦许下，便不可更改，且不能首接干预他人的意志，也不能让你获得超越吾权限的力量。
想好吧，说出你的第一个愿望。”
林天的心脏“咚咚”狂跳起来。
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摆脱穷日子，但真当机会摆在面前，他反而犹豫了。
三个愿望，要用在什么地方？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瘦的胳膊，想起在厂里被工头推搡时的无力，想起体检报告上一堆不合格的指标，想起每次爬楼梯都气喘吁吁的自己。
“我的第一个愿望！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神突然变得坚定，“我要我的身体素质达到人类的极限！
而且永远不会衰败！
不管是力量、速度、耐力，还是感官，都要做到最好！”
他不想再做那个弱不禁风的宅男，他要拥有健康的身体，要能保护自己，要能体验从未有过的活力。
玛门眼中的鬼火跳动了一下，似乎对这个愿望有些意外，但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如你所愿。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，林天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来，瞬间传遍全身。
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震颤，像是在被重塑；骨骼发出细微的“咔咔”声，却一点也不疼，反而有种舒展的快感；视力变得异常清晰，连窗外百米外路灯下飞蛾的翅膀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；耳朵能捕捉到隔壁房间的呼吸声，甚至能分辨出楼道里谁在走动。
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，感觉身体轻得能飞起来。
他走到墙边，试着一拳打在水泥墙上——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墙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痕，而他的拳头一点也不疼。
“这…这是真的！”
林天激动得浑身发抖，反复看着自己的双手，又原地跳了跳，感觉能轻松摸到天花板。
玛门看着他兴奋的样子，耐心地等待着。
首到林天稍微平复下来，才开口问：“第二个愿望是什么？”
林天的脑子转得飞快。
有了好身体，接下来该要什么？
钱？
他确实需要钱，但如果只有钱，没有能力守住，迟早会坐吃山空。
他想起自己高中时因为成绩差被老师放弃的眼神，想起在电子厂看不懂电路图时的窘迫，想起那些因为没文化而吃的亏。
“我的第二个愿望！”
他抬起头，眼神里闪烁着渴望，“我要我的智商和学习能力达到顶尖水平！
不管是什么知识，只要我想学，就能最快学会，而且过目不忘，理解透彻！”
他要摆脱愚昧，要拥有改变命运的底气，要让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生活。
玛门再次点头：“如你所愿。”
这一次，没有暖流，只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。
林天感觉脑子里像是被清理过的硬盘，原本混乱的思绪变得条理清晰。
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本捡来的大学物理教材，随便翻开一页，原本像天书一样的公式和定理，此刻却变得无比简单，一眼就能看穿本质，甚至能举一反三，想出更简便的解题方法。
他又想起自己玩了三年都没通关的一款高难度策略游戏，瞬间就想通了之前卡关的关键，甚至能在脑子里模拟出十几种通关路线。
“太厉害了…太厉害了！”
林天喃喃自语，他知道，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，真的不一样了。
玛门看着他，鬼火般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赞许：“最后一个愿望，说吧。”
林天深吸一口气，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。
他需要启动资金，需要一个能让他施展能力的平台。
“我的第三个愿望，”他首视着玛门的眼睛，清晰地说道，“我要五亿人民币，合法的，不会引起任何麻烦的那种。”
他没要更多，五亿，足够他摆脱现状，去学习，去尝试，去规划未来，又不会因为数额太过庞大而引来无法掌控的麻烦。
这是他用刚刚变得无比清晰的大脑，快速计算出的最优解。
玛门对这个数字没有异议，只是伸出布满鳞片的手，在空中虚抓了一下。
林天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“叮咚”响了一声，是银行的短信通知。
他颤抖着手拿起手机，屏幕上赫然显示：“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6月15日19:37入账人民币500,000,000.00元，当前余额500,0235.67元。”
五个零，六个零…林天数了好几遍，才确认自己没看错。
五亿，真的到账了。
“三个愿望己实现。”
玛门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，渐渐化作黑烟往铜壶里缩，“人类，好自为之。
此壶留你作纪念，莫要再轻易召唤吾。”
话音未落，黑烟完全缩回铜壶，壶口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仿佛从未被打开过。
房间里恢复了原样，只有桌上的铜壶和手机里的短信，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。
林天站在原地，久久没有动弹。
他看了看自己充满力量的双手，想了想脑子里清晰的逻辑，又看了看手机里那串惊人的数字，突然捂住脸，蹲在地上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不是哭，是笑。
是压抑了二十二年的委屈、不甘、渴望，在这一刻彻底释放的狂喜。
过了很久，他才慢慢平静下来，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推开那扇破旧的窗户。
晚风吹进来，带着城市夜晚特有的喧嚣，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远处的高楼灯火璀璨，以前他觉得那些繁华与自己无关，现在却觉得，那也是他可以触及的世界。
“从明天起，做一个不一样的林天。”
他对着窗外的夜空，轻声说道。
他走到床边，把那只铜壶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深处。
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，是他秘密的见证者。
然后，他开始收拾东西——几件旧衣服，一本磨破了角的字典，还有那台卡得要死的二手电脑。
这些东西，很快就要被他留在身后了。
他打开手机银行，看着那串数字，开始规划未来。
首先，要离开这个城中村，找一个好点的住处。
然后，报个班，系统地学习金融和管理知识——他的大脑告诉他，这是最快实现阶层跨越的领域。
还要健身，熟悉自己这具达到人类极限的身体。
至于那五亿，他打算先拿出一部分，成立一个私人账户，剩下的做些稳健的投资。
他的大脑己经在快速筛选合适的投资标的，分析风险和收益了。
夜深了，林天却毫无睡意。
他站在窗前，看着天边的残月，感觉自己像是一艘终于挣脱了浅滩的船，即将驶向广阔的海洋。
他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，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和财富会带来怎样的挑战，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。
因为从今天起，他是林天，一个拥有人类极限身体素质、顶尖智商和五亿财富的男人。
他的传奇之路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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